双木成林°

诡秘蒙右,原神狱审,轻微社恐/缘更选手,OOC序列真神,微博上有文章备份整理合集,失踪的都在里面

[克蒙/蒙中心]读档重来能打出完美结局吗?(4)

本章小克中场休息,含大量我流白造蒙亲情向

全文克蒙所以带克蒙tag,有意见的话我再删吧……

梅迪奇额头上的印记我好像在哪里看到一个太太分析是受到灾祸之城污染的象征,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这里用了这个设定

私设如山

毒抗不高的不建议阅读

——————————以上都没问题的话——————————

空旷的、堆砌着数不胜数的宝石、黄金、白银的宫殿。

伫立在殿外的、几乎和那个人等高的、令人难以置信是由普通人类完成的石质雕像。

盛在黄金杯中、向外散发出清冽酒香的透明液体。

分站在左右两侧恭敬侍立、背生十二翼的天使们。

额上还没有出现旌旗标记的、有着一头鲜艳红发、英俊脸庞的梅迪奇。

还有金发金眼的,正担忧的看向这边的……

亚当。

“阿蒙……阿蒙,”

高大的、如同太阳般的神明无奈的唤着他的名字。

“父亲?”

曾经熟悉的称呼在反应过来前就脱口而出,如同做了场噩梦,惊醒后意识还沉浸在混乱黑暗的神子下意识的更加贴近父亲的怀里。

“父亲……”

“嗯,是我。”

祂隐约听到一声悠长的叹息,然后温热的手掌覆上祂眼睑,将一切干扰的光线、声音都遮蔽在外。

祂听到那手掌的主人用十分熟悉的语调对祂说,“好好休息吧。”

于是祂沉入静谧的黑暗里。

 

再一次醒过来时,祂坐在父亲的怀里,被祂有一搭没一搭的拍打着背部。

萦绕在空气中的酒香已经消失了,朝霞染红了殿外灰蓝的天空。

“他拒绝了继续活下去吗?”

就像忘记之前发生了什么一样,感受到祂清醒的造物主捡起更早的话题。

“他说,他的一生已经没有遗憾了。”

重新闭上眼睛,思维还被困意拉扯着的神子含糊不清的答道。

 

少有的,不是因为父亲的要求,恶作剧之神决定回应一个凡人的祈祷。

祂让分身化作黑色的乌鸦,在右眼加上一圈白色的绒毛作为自己独特的标识,从窗户飞进那间空旷的、摆满了酒坛、除了酒和神像外近乎一无所有的石屋。

跪在祭坛旁的是一个头发花白、满脸深褐色斑点、连熄灭蜡烛都要吹上好几口气、颤颤巍巍,却带着祂父亲祝福的老者。

“我听到你的祈求。”祂停在石制的、小小的父亲的肩头,“你祈求我偷走你的天赋、偷走你的技艺——”

“为什么,你厌倦了替父亲酿酒吗?”

祂知道这个人、知道这间屋子,梅迪奇、乌洛硫斯、列奥德罗、奥塞库斯,每到神国举办宴会时,祂们中的一个都会特地来这个屋子拿走正可以开封的酒,顺便在这里呆上几天,哪怕这不是需要一位天使之王亲自执行的工作,他的身上还有祂们留下的标记、在超凡者看来就像黑暗中的火光一样显眼。

“您或许不记得了,六十三年前我曾见过您。”他跪在地上、说话像拉动老旧的风箱,“那时候我快死了,我从没有那么怕过,我拼命的向主祷告,祈求祂给我更多的时间,好几次,最后祂抱着那时还只是个婴儿的您,降临到我身边,祂让您给予了我一百年的时间。”

“哦,你想交换更多的时间?”乌鸦拍拍翅膀,蹦跳了两下,“父亲喜欢你的酒,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继续你的职责。”

“我已经送走了我的儿女、看着孙辈缔结婚姻、诞下下一代、甚至给他们中的好几个送了行。”他说,“阁下,已经足够了,已经到了我该迎接死亡的时候了。

“我用我的天赋、我的技艺,我的一切向您祈求。

“我祈求您能阅读我的一段记忆、拿走它,代替我这个已经无法承担更漫长生命的人类铭记它。

“时间的天使啊,我祈求您代替我、我的妻、子、我的朋友,代替与我生存在同一个时代、早已离去的人记住——”

“您的父亲,是个多么伟大的人,我再没有见过比祂更应当被称作‘神’的神。”

 

他是个很有天赋的酿酒人,主人说他酿出的酒比王庭的要更醉人,有客人喝了他的酒,向主人讨要,主人说‘除非用十个村庄的人来换’。

但是他的儿子、一个年纪轻轻、就跟着他在作坊里帮忙的小子,只要一个村庄就可以了。

他给儿子收拾好行李,在等待客人启程的间隙,手把手带着他再过了一遍酿酒的流程、让他带上最好的工具、小心藏好,一定不要被客人的酿酒人看见。

儿子走了,他看到他拖着巨大的包袱、跌跌撞撞的。

说不定这样也挺好,他不需要在自己和儿子中做出选择了,毕竟主人只需要一个酿酒人。

主人又送了他一个女人。

在新来的女人即将生下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儿子又回来了,脸上带着几道鞭痕,他跟在一个穿着样式古怪的衣袍、发根金、发尾黑的男人身边,他的眼睛变了、变得那么亮,他甚至不敢去认。

主人不见了,重新出现的时候,变得更加宽容、大方,减少了食物中需要上交给他的部分、侍从的身上少了鞭痕、侍女不再总是消失,他发现男人的队伍里少了一个人,一个留着银色长发、面容秀美的年轻人来通知他拿出所有的酒,说男人要开一个宴会。

他们围着火堆、吃着主人从仓库里拿出来的肉和酒,他躲在阴影里,看他的儿子和曾经的玩伴说这话、勾着肩,像从来没离开过一样。

男人坐在高台上,什么也没吃,只喝了点酒,双手合拢、握着什么,只露出一截银色的链子。

他以为自己躲的很好,然而,在所有人都离开后,他小心翼翼的从藏身处里出来,看到一双平静和缓的眼睛。

男人对他道谢,说,“你酿的酒很好,有故乡的味道。”

 

他的儿子留下来了,兴高采烈的,他回到家来,说他现在是“主教”了。

他整天不在家里,在外面跑来跑去,每天晚上都带着人躲在酒馆里、对人宣讲他的‘主’的教义。

他以为他是瞒着人,不知道在他讲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在门外听。

 

他说‘主’是神,是人的神,之前‘主’在沉睡,异族的神窃据了主的位置,让人去信奉祂、听从祂的话,现在‘主’苏醒了,祂们有了自己的神,神会庇护人类,祂们不再需要作为异族的附庸存在。

‘主’来过之后,冬天冻死的人变少了,新生儿中活下来的变多了,普通村民看向他们家的眼神不再那么阴沉、麻木,他们的脸上开始有了红润。

他新生的女儿没有像她的姐姐一样被抱走,从出生起没有一天在他身边长大的女儿学会了穿上衣服、被人送回他身边。

他观察那些本该主动去死的人,渐渐开始知道四十岁之后岁月会给他们留下怎样的痕迹。

他在儿子开始出精后教他怎样应对女性,他没什么天赋,不能继承他的职务,在为主人劳作之外就要承担起给这个村庄增加更多人口的责任了,他要生的多些、再多些,让主人满意了,或许可以看看曾经睡过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或许可以从中认出属于自己的那个,他这样告诉他,鼓励他为此努力,但是直到上报后的一个月、也没有人来他们家带走他,这好像又是一个新的改变。

非凡特性对于他们来说不再是只有酒馆的传说里才会出现的东西,面对袭来的非凡生物、他们渐渐的、不再仅能逃跑、躲避、向主人、向拥有高贵血脉的祂们寻求庇佑。

 

他说‘主’现在只是苏醒了一部分,他们传播‘主’的信仰必须在暗地里进行,总有一天,当‘主’彻底苏醒,就会收回异族之神的权柄,让祂们为这么长时间里对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主’又回来了几次,带着人,祂会在这里放下其中的大部分,只有一开始向他要酒的那个银发青年一直跟在身边,然后祂的身边渐渐多了头发深蓝、身材健壮的男人,金发灿烂、面容英俊的男人,还有穿着黑色盔甲、有着仿佛透出血腥气的红发的男人。

祂带过来的那些人,一开始,他们还能互相沟通,后来,要加上手势辅助,最后,只有他和其中地位比较高的几个人可以用仅有的几个文字和手势连蒙带猜的交流。

他从他们嘴里听到巨龙、精灵,听到一个个梦魇般、在战场上给他们带来死亡的种族,听到祂们的神灵死去,听到祂们十不存一、只剩下在各地隐藏、躲避的‘顽固分子’,他看着主人,高大的、独眼的巨人,和人类不同的外貌曾经是他们高贵的象征。

他看到商人运来从没有见过、从大陆另一边带来的货物。

 

他说‘主’说,神是牧羊人、是引领者、是先行者,神要爱人,人也要爱神。

他想起家里摆着的神像,主人曾经喝醉了,告诉他,他们应当跪在神像脚下、信仰祂、膜拜祂、因为祂只是展露身姿、就能把像这样的一个村庄轻松摧毁。

 

在黄昏突然降临、流星拖着焰尾从天而降、不甘的怒吼响彻天际的一天后,‘主人’来到村庄中央的高台上,露出一张属于人类的、布满风霜痕迹的脸庞,他突然明白了记忆中的那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同时,也想起了当初主对他说的话,也是唯一一句话。

他背上行囊,告别妻儿,离开了这座他的祖辈一辈子也没有踏出一步的村子。

他登上白茫茫的大山、见到无边的蓝色,摘下所有没见过的植物,回到家乡,挑选出适合酿酒的尝试培育。

他尝试着向主祈求,祈求主告诉他更多,祈求主让他能够为主酿造出祂故乡的酒,他每天都这样祈祷一遍。

当他终于酿出了、最接近主口中‘故乡’味道的酒液后,他赶走了在身边照顾他的小辈,擦拭了一遍神像,拿出蜡烛、向众人口中会偷走东西、却又带来好运的神子祈祷。

 

但是,时之虫掌握时间的权柄,却从不是时间本身。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神子的声音轻的像梦呓一样,“他做的一切有什么意义?如果你想的话,占卜、解析、空想,随便什么,你能轻而易举做到他为你做的。

“他甚至特地祈求我偷走他的记忆,担心在他选择死去后没有人能酿造出让你满意的酒,难道他不知道你能推导出比那完美的多的配方吗?”

“因为他只是一个酿酒师,他能想到的、能为我做的只有这个。”造物主抚摸幼子柔软的卷发,揉乱它,“而且,我能轻易做到他们为我做的,不代表那不珍贵。

“就像你,我曾经犹豫过,是否要直接给予你完整的人性,最后是直觉告诉我这样会更好。”

“那你一定被人干扰了,我甚至连理解你都做不到。”

祂闭上眼,而造物主撩开祂的额发,吻了祂的额头。

“人们总是无法彼此理解,而那不妨碍他们去爱。

“你永远也不知道,亲自养育你、一点点看着你长大,对我来说,有多像个奇迹。”

祂从阴影帷幕中取出了红天使不久前送来的酒壶、在自己的杯中倒满。

阿蒙抽了抽鼻子,嗅到熟悉的味道,然而当祂想要偷去酒液、酒壶、销毁证据的时候,身体却背叛意志的一动不动。

“那不是给你的……”

那只是个被遗忘在桌上的失败作。

“谢谢你,我很喜欢。”

造物主笑着回答,看着祂的眼睛,“……你不需要和他做的完全一样,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你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存在,你和他对我的意义完全不同,但同样珍贵。

“因为他、因为像他一样的人的存在,我能肯定,无论之后发生什么,我都绝不会后悔我做的一切。

“而你,”

祂感受到阿蒙又想偷取祂的想法,比起说出口的,祂的次子总是更信任自己感受到的,这很难说清是好是坏,但是有些事还是必须亲口说出才行。

在放任祂偷到自己想法的同时,造物主带着祂还不理解的笑容,对祂说:

“如果我发自内心的爱你,你却只是因为我给你的人性爱我,那对我来说,是多寂寞的一件事啊。

“不是在最开始就给你一切,而是让你慢慢去学,让你依靠自己理解爱,这是我最自豪的事之一。”

 

所以,你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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